医案整理(杜晓刚)
时间:2025-02-15
医案一
患者信息:张某,男,65岁,2024年10月6日初诊。
主诉:偏侧肢体无力伴言语不利半月。
现病史:患者半月前因情绪激动后突发右侧肢体偏瘫、言语不利。查体可见右侧肢体肌力0 - 1级,肌肉松弛,无法进行自主活动,腱反射减弱,右侧巴氏征阳性。患者言语謇涩,吐字不清,口角稍向左侧歪斜,伴有头晕,自觉头部昏沉、重胀。咳痰,痰液黏稠,难以咯出。
查体:面色稍红,眼结膜无充血,双侧瞳孔等大等圆,对光反射灵敏。心肺听诊未见明显异常。腹部平软,无压痛、反跳痛。舌暗红,苔黄腻,舌体稍胖大,边有齿痕,舌下脉络迂曲紫暗。脉弦滑,三部脉充实有力,以右关、左寸脉象为甚。
诊断:中风(中经络),风痰瘀阻证。
治法:化痰通络,活血祛瘀。
方药:半夏白术天麻汤合桃仁红花煎加减。半夏10g、白术12g、天麻10g、茯苓15g、橘红10g、丹参15g、桃仁10g、红花10g、川芎10g、赤芍10g、地龙10g、石菖蒲10g 。共14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。
2024年10月20日二诊:服药半月后,头晕减轻,咳痰减少,右侧肢体肌力恢复至2级,可稍作平移,言语较前清晰。原方去石菖蒲,加桑枝15g。共14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。
2024年11月4日三诊:又半月,肢体肌力恢复至3级,能在搀扶下行走,言语基本正常。继续巩固治疗,调整处方:半夏减为 8g、橘红减为 8g;增加丹参用量至 20g ;加用鸡血藤 15g 。
共14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。
按语:患者年逾六旬,脏腑功能渐衰,气血亏虚,加之情绪过激,气血逆乱,风动痰生,瘀血内阻,风痰瘀血相互搏结,阻滞经络,发为中风。其证属风痰瘀阻之象。半夏白术天麻汤中,半夏燥湿化痰,降逆止呕;天麻平肝息风而止眩晕,二者共为君药。白术健脾燥湿,茯苓健脾渗湿,以治生痰之源,橘红理气化痰,使气顺则痰消,共为臣药。此方能化痰息风,针对风痰之邪。桃仁红花煎中,桃仁、红花活血化瘀,丹参、川芎、赤芍助其活血化瘀之力,可改善瘀血阻滞之态。地龙通经活络,增强化瘀通络之功。两方合用,标本兼治,使风痰得化,瘀血得消,经络通畅。初诊时,患者症状典型,故以原方施治。二诊时,头晕减轻,咳痰减少,右侧肢体肌力有所恢复,言语较前清晰,此为风痰渐化、瘀血渐通之征。石菖蒲在前期化痰开窍之功已显,此时病情好转,故去之,加桑枝以增强通络之力,引导药力达四肢经络。至三诊,肢体肌力进一步恢复至 3 级,能在搀扶下行走,言语基本正常。此时风痰之邪已去大半,瘀血也得到进一步消散,但病久正气亦伤,且经络完全恢复尚需时日。原方稍作调整剂量,一方面避免药物过于峻猛而伤正,另一方面继续巩固化瘀通络之功,使气血调和,经络畅通,以促进肢体功能和言语功能的完全恢复。整个治疗过程依据病情变化灵活调整,体现了中医辨证论治、随症加减的特色。
医案二
患者信息:李某,女,42 岁,2024年9月13日初诊。
主诉:间断眩晕 1 年,加重伴耳鸣1周。
现病史:近 1 年来反复出现眩晕症状,每于劳累过度或情绪波动较大后发作。发作时头晕目眩,自觉周围物体旋转,站立不稳,需立即坐下或躺下。同时伴有耳鸣如蝉鸣声,持续不休,严重影响生活质量。常伴有恶心欲呕之感,口中发苦,咽喉干燥不适,饮水后亦不能缓解。患者平素性情较为急躁,工作压力较大,长期处于精神紧张状态。睡眠质量欠佳,多梦易醒。饮食尚可,但自觉进食后腹胀,无明显消瘦或体重增加。大小便基本正常。
查体:面色潮红,双目稍显干涩,巩膜无黄染。心肺听诊无异常,腹部柔软,无压痛、反跳痛,肝脾肋下未触及。舌象表现为舌红少苔,舌体大小适中,质稍干。脉象细数,按之有力。
诊断:眩晕,肝肾阴虚证。
治法:滋补肝肾,平肝潜阳。
方药:杞菊地黄丸加减。药用熟地黄 20g、山茱萸 12g、山药 15g、茯苓 10g、泽泻 10g、牡丹皮 10g、枸杞子 15g、菊花 10g、天麻 10g、钩藤 15g(后下)。共14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。
2024年9月27日二诊:服药 2 周后,自述眩晕发作次数较前明显减少,程度亦有所减轻,已可在发作时稍作活动,未出现摔倒情况。耳鸣症状稍有缓解,但仍持续存在,口干症状依旧明显,口苦有所减轻,恶心欲呕症状基本消失。此次治疗在原方基础上加麦冬 10g、石斛 10g 以滋阴润燥。共7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。
2024年10月4日三诊:又经过1周的治疗,此时眩晕基本未发作,仅在过度劳累后有轻微头晕,稍作休息即可缓解。耳鸣明显减轻,已不影响正常生活和睡眠。口干、口苦症状消失,饮食、睡眠恢复正常,腹胀情况亦未再出现。继续以成药杞菊地黄丸巩固疗效,嘱患者注意休息,避免劳累和情绪过激,保持心情舒畅,规律作息,以防止眩晕再次发作。
按语:眩晕一证,病因繁多,本案患者为肝肾阴虚,肝阳上亢所致。肝藏血,肾藏精,肝肾同源,患者长期劳累、精神紧张,耗伤肝肾之阴。肝肾阴虚,则水不涵木,肝阳偏亢,化风上扰清窍,故发为眩晕。肾开窍于耳,肾精亏虚,耳失所养,则耳鸣如蝉。阴虚生内热,虚火上炎,则口苦咽干。肝阳上亢,胃气上逆,则恶心欲呕。舌红少苔、脉细数皆为肝肾阴虚之象。
治疗以杞菊地黄丸滋补肝肾之阴,方中熟地黄滋阴补血,益精填髓;山茱萸补肝肾;山药补脾益阴,滋肾固精;茯苓利水渗湿;泽泻泄肾浊;牡丹皮清肝火,三补三泻,补而不滞。枸杞子滋补肝肾,益精明目;菊花清肝明目,平肝阳。加天麻、钩藤,天麻平肝息风止眩,钩藤清热平肝,息风定惊,二者合用平肝潜阳,使上亢之肝阳得平。二诊时,患者仍有口干,故加麦冬、石斛增强滋阴润燥之功。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,患者肝肾之阴渐复,肝阳得平,眩晕、耳鸣等症状明显改善,继续巩固治疗并配合生活调养,以收全功。整个治疗过程体现了中医辨证论治,标本兼治的原则,针对病机选方用药,并随症加减,故收效良好。
医案三
患者信息:赵某,男,30 岁,2024年9月3日初诊。
主诉:头痛反复发作 3 年,
现病史:患者于 3 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头痛症状,此后反复发作,迁延不愈。头痛每于夜间加重,疼痛性质为刺痛,部位固定于左侧太阳穴附近,疼痛程度剧烈,严重影响患者睡眠质量。患者曾多次自行服用多种止痛药,如布洛芬、对乙酰氨基酚等,但效果不佳,头痛依旧反复发作。患者平素性情急躁,心烦易怒,常因生活琐事而情绪波动较大。长期头痛的折磨使其精神状态欠佳,易疲劳。面唇紫暗,无光泽,双目稍显干涩。饮食正常,二便调。
查体:血压正常,神志清楚,精神尚可。头颅外观无畸形,五官端正。左侧太阳穴附近压痛明显,未触及肿物。心肺听诊未见异常,腹部平软,无压痛、反跳痛,肝脾肋下未触及。舌紫暗,舌边有瘀点,舌苔薄白,舌下脉络迂曲紫暗。脉涩。
诊断:头痛,瘀血阻窍证。
治法:活血化瘀,行气止痛。
方药:血府逐瘀汤加减。药用桃仁 12g、红花 10g、当归 10g、生地黄 15g、川芎 10g、赤芍 10g、牛膝 15g、桔梗 6g、柴胡 6g、枳壳 10g、延胡索 10g、全蝎 3g(研末冲服)。共7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。
2024年9月10日二诊:患者服用上方后前来复诊。自述头痛程度较前减轻,发作频率亦有所降低,夜间睡眠受头痛干扰的情况明显改善。心烦易怒症状好转,情绪较前稳定。考虑全蝎搜风通络之效已达,且其药性峻猛,久用可能耗伤正气,故此次复诊去全蝎。加丹参 15g,丹参具有活血化瘀之功,可进一步加强全方活血之力,促进瘀血消散,使经络更加通畅,以缓解头痛。共14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。
2024年9月24日三诊:患者继续服用调整后的方剂 2 周后再次复诊。此时头痛基本缓解,仅偶尔有轻微疼痛,对日常生活已无明显影响。患者精神状态良好,面色较前红润,心烦易怒症状基本消失。继续以原方加减调理,巩固疗效。根据患者恢复情况,可适当减少延胡索用量至 6g,同时可加用白芍 10g 以养血柔肝,防止病情反复。
按语:本案患者头痛反复发作 3 年,久病入络,导致瘀血内阻于脑络。气血运行不畅,瘀血停滞,不通则痛,故头痛如锥刺,固定不移,且夜间加重。夜间阳气入阴,阴血运行更加缓慢,瘀血阻滞更甚,疼痛加剧。患者心烦易怒,面唇紫暗,舌紫暗有瘀点,脉涩等表现皆为瘀血之象。血府逐瘀汤为活血化瘀、行气止痛之经典方剂。方中桃仁、红花活血化瘀,为君药;当归、川芎、赤芍养血活血,助君药化瘀之力;牛膝通利血脉,引血下行;柴胡、枳壳疏肝理气,使气行则血行;桔梗开宣肺气,载药上行,与牛膝一升一降,使气血上下贯通;生地黄清热凉血,滋阴养血,以防诸药温燥太过。延胡索活血行气止痛,增强全方止痛之功。全蝎性善走窜,搜风通络,对于顽固性瘀血头痛有较好疗效。二诊时,根据病情变化调整方剂,去全蝎加丹参,使活血之力更专,进一步消除瘀血。三诊时,头痛基本缓解,继续巩固治疗,体现了中医治病求本、随症加减的原则,使瘀血渐消,气血通畅,头痛得止。
医案四
患者信息:孙某,男,8岁,2024年8月4日初诊。
主诉:发作性抽搐 1 年。
现病史:1 年前开始出现发作性抽搐症状,每月发作 2 - 3 次。发作时毫无征兆,突然昏仆,意识丧失,不省人事,紧接着口吐白沫,口中痰液黏稠,呈白沫状涌出,两目上视,眼球向上翻动,露出眼白,四肢强直抽搐,双手握拳,四肢抽动剧烈,持续约 3 - 5 分钟后逐渐苏醒。苏醒后精神、饮食、活动等均恢复如常,如同未发病一般。患儿平素食欲较差,对食物缺乏兴趣,食量较同龄人少,进食时常有恶心感,易出现腹胀。痰多,喉咙中常可听到痰声,咯痰频繁,痰液色白、质黏。患儿体质一般,较易感冒,感冒后咳嗽、咳痰症状加重,且发作频率有增加趋势。生长发育与同龄人相比稍显迟缓,面色略显苍白,身体偏瘦弱。大便偏溏,每日 1 - 2 次,小便正常。
辅助检查:脑电图检查显示异常,提示痫性放电。
诊断:痫证(痰痫)。
治法:健脾化痰,开窍定痫。
方药:涤痰汤加减。药用制半夏 10g、陈皮 6g、茯苓 10g、竹茹 6g、枳实 6g、胆南星 6g、石菖蒲 10g、远志 6g、天麻 6g、全蝎 3g(研末冲服)、党参 10g、白术 10g。14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,后患者复诊一次,继服次方14剂。
2024年8月28日二诊:经上述方剂治疗 1 个月后,患儿发作频率明显降低,1 个月仅发作 1 次,且此次发作时症状较前减轻,抽搐持续时间缩短至约 2 - 3 分钟,意识丧失程度变浅,发作后恢复更快。食欲有所改善,纳食稍增,恶心、腹胀等症状减少,咯痰量也略有减少。考虑全蝎息风止痉之效已初见成效,且其为虫类药物,小儿脾胃娇嫩,长期服用可能影响脾胃功能,故此次复诊去掉全蝎。加神曲 10g,神曲具有消食健胃之功,能进一步增强患儿脾胃运化功能,促进食欲恢复,减少痰浊生成。14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。
2024年9月12日三诊:上方加减继服1月,3 个月后患儿再次复诊。家长述近 2 个月患儿未再发作抽搐,饮食基本恢复正常,食量与同龄人相近,恶心、腹胀等症状消失,咯痰明显减少,面色渐转红润,精神状态良好,活泼好动,与发病前相比判若两人。目前病情稳定,继续巩固治疗,减少药物剂量。将半夏、胆南星用量各减至 6g,党参、白术用量各减至 6g,以维持药效同时避免药物长期大量使用对身体可能产生的不良影响。继服14剂巩固疗效。
按语:小儿脏腑娇嫩,脾常不足,加之喂养不当或其他因素,易致脾胃运化功能失常。脾为生痰之源,脾胃失健,则水湿内停,聚湿生痰。痰浊内生,上蒙心窍,扰乱神明,则发为痫证。患儿发作时昏仆、抽搐、口吐白沫等症状,皆为痰浊蒙蔽心窍,引动肝风之象。涤痰汤中,半夏燥湿化痰,降逆止呕;陈皮理气化痰,使气顺则痰消;茯苓健脾渗湿,杜绝生痰之源;竹茹清热化痰,除烦止呕;枳实破气消积,化痰除痞;胆南星清热化痰,息风定惊;石菖蒲、远志开窍化痰,宁心安神;党参、白术健脾益气,扶正固本,使脾胃健运,则痰浊无以化生。天麻平肝息风,止痉,辅助治疗抽搐症状。全蝎性善走窜,息风止痉之力强,可增强控制抽搐发作的效果。随着治疗进展,二诊时根据患儿病情变化调整方剂,去全蝎加神曲,以更好地兼顾脾胃功能与痫证控制。三诊时病情进一步好转,适当减少药物剂量巩固治疗,体现了中医辨证论治、随症加减以及中病即止的治疗原则。通过逐步调整,痰浊渐化,脾胃功能恢复,痫证得以有效控制。
医案五
患者信息:钱某,女,50 岁,2024年10月7日初诊。
主诉:入睡困难 2 个月,
现病史:近 2 个月以来饱受失眠困扰,入睡过程极为艰难,每晚需在床上辗转反侧 2 - 3 小时才能勉强入睡。入睡后眠差多梦,且容易惊醒,一旦醒来便很难再次入睡。长期的睡眠不足导致患者精神萎靡,身体疲惫不堪。患者常伴有心烦意乱之感,情绪容易波动,稍不如意便觉烦躁不安,对周围事物缺乏耐心。口干舌燥,即使频繁饮水也难以缓解,口唇干裂起皮。手足心发热明显,时常需要触摸凉物来缓解燥热,夜间更为明显,甚至有时会因此影响入睡。患者月经量少,周期紊乱,已近绝经年龄。
查体:患者面色潮红,略显憔悴,皮肤干燥,缺乏光泽。心肺听诊无异常,腹部平软,无压痛、反跳痛,肝脾肋下未触及。舌红,舌体瘦薄,少津,苔薄黄,脉象细数,如丝线般细而快。
诊断:不寐(阴虚火旺型)。
治法:滋阴降火,交通心肾,养心安神。
方药:黄连阿胶汤加减。药用黄连 6g、黄芩 6g、阿胶 10g(烊化)、白芍 10g、鸡子黄 1 枚(冲服)、百合 15g、知母 10g、酸枣仁 15g。7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。
2024年10月14日二诊:患者服药一周后前来复诊。自述入睡时间明显缩短,现在只需约 1 小时左右即可入睡,心烦症状减轻,情绪较前稳定,不再像之前那样容易烦躁。此次在原方基础上加柏子仁 10g。柏子仁味甘,性平,归心、肾、大肠经,具有养心安神、润肠通便之效,能进一步增强养心安神之功,对于改善患者睡眠质量,缓解多梦易醒症状有积极作用。7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。
2024年10月21日三诊:又过了一周,患者再次复诊,面露欣喜之色。告知睡眠已得到明显改善,如今可在半小时内轻松入睡,夜间多梦情况减少,睡眠深度增加,醒来后精神状态良好,身体的疲惫感也逐渐减轻。目前病情好转,继续服用原方以巩固疗效,同时嘱咐患者注意调整情绪,保持心情舒畅,避免精神紧张和焦虑,睡前避免剧烈运动和过度兴奋,可适当听一些舒缓的音乐,有助于睡眠。
按语:中年女性,随着年龄增长,肾气渐衰,肾阴亏虚。肾水不足,不能上济于心,心火独亢于上,心肾不交。心主神明,心火亢盛则心烦;阴虚则生内热,虚火灼伤津液,故口干、手足心热;舌红、苔薄黄、脉细数皆为阴虚火旺之征。心肾不交,神不守舍,则导致失眠、多梦易醒。黄连阿胶汤为治疗心肾不交之失眠的经典方剂。方中黄连、黄芩苦寒,清心泻火,以降心火;阿胶、鸡子黄滋养肾阴,填补肾精,使肾水充足;白芍养血敛阴,与黄连、黄芩配伍,酸苦涌泄以泻火,与阿胶、鸡子黄配伍,则能酸甘化阴以滋肾。加百合、知母,百合润肺止咳,清心安神,知母清热泻火,滋阴润燥,二者合用,增强滋阴清热之力。酸枣仁养心益肝,安神,宁心止汗,有助于改善睡眠。随着治疗进展,二诊加柏子仁进一步养心安神,使得患者睡眠状况逐步改善,体现了中医根据辨证论治原则灵活用药,调整阴阳平衡,从而达到治疗失眠的目的。
医案六
患者信息:陈某,70岁,男,2024年9月20日初诊。
主诉:记忆力减退、认知功能下降伴神情呆滞半年。
现病史:患者于近半年来,出现明显的记忆力减退情况,经常丢三落四,认知功能亦呈下降趋势,表现为对周围事物的理解和判断能力变弱。神情逐渐呆滞,目光少神,言语明显减少,不愿与人交流,反应迟钝,日常生活能力(如穿衣、洗漱等)也在逐渐下降。同时伴有纳差症状,进食量减少,对食物缺乏兴趣,且时常感到腹胀不适,严重影响生活质量。
诊断:痴呆 痰浊蒙窍证
治法:化痰开窍,理气活血,健脾和胃。
方药:以菖蒲郁金汤加减。药用石菖蒲 10g、郁金 10g、半夏 10g、茯苓 15g、陈皮 10g、竹茹 6g、枳实 10g、远志 6g、丹参 15g、炙甘草 6g。14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。
2024年10月4日二诊:治疗 2 周后,患者纳食稍增,腹胀减轻,精神较前好转。此乃痰浊渐化,脾胃之气稍复之象。上方加党参 10g 以健脾益气,增强脾胃运化功能,进一步巩固疗效,促进气血生化,使正气得充,以更好地抵御病邪。7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。
2024年10月12日三诊:患者认知有一定好转,记忆力有改善,能简单与人交流。此时继续原方加减治疗,并配合康复训练,与中药治疗相辅相成,有助于进一步改善患者的认知功能和自理能力。
按语:本案患者年老体弱,脾虚为本。脾主运化,为气血生化之源,年老之后,脾胃功能衰退,运化失常,水谷精微不能正常输布,聚湿生痰。痰浊内生后,随气血上逆,蒙蔽脑窍,使神明失用,从而出现痴呆诸症。治疗以菖蒲郁金汤化痰开窍、理气活血,针对痰浊蒙蔽脑窍之标证。方中石菖蒲芳香开窍、化湿和胃,郁金行气解郁、凉血破瘀,二者共为君药,化痰开窍、理气活血。半夏燥湿化痰,降逆止呕;茯苓利水渗湿、健脾宁心;陈皮理气健脾、燥湿化痰,此三味辅助君药化痰祛湿,为臣药。竹茹清热化痰、除烦止呕,枳实破气消积、化痰除痞,远志安神益智、祛痰开窍,丹参活血祛瘀,使气血通畅,炙甘草调和诸药,共为佐使药。全方合用,共奏化痰开窍、理气活血之功,且兼顾脾胃,以除痰浊之源。
同时,考虑到脾虚这一根本原因,在治疗过程中,根据病情变化,适时加入党参等健脾和胃之品,以恢复脾胃运化功能,从根本上杜绝痰浊产生之源。如此标本兼治,随着痰浊渐化,脑窍得开,病情逐渐好转。在整个治疗过程中,还配合康复训练,充分体现了中西医结合治疗的优势,对改善患者的病情和生活质量有着积极的意义。通过此案例,也进一步强调了在诊治痴呆这类疾病时,要重视脏腑功能失调与痰浊等病理因素之间的关系,全面辨证论治。
医案七
患者信息:林某,男,60岁,2024年10月10日初诊。
主诉:脑内鸣响持续 3 个月。
现病史:患者于 3 个月前无明显诱因出现脑内鸣响,鸣声如蝉,昼夜不停。这种持续的鸣响严重干扰了患者的正常生活,尤其对睡眠质量影响极大,导致患者入睡困难且易醒。同时,患者伴有腰膝酸软症状,自觉腰部和双膝关节无力、酸痛,活动后更为明显。还伴有头晕目眩,时常感觉头部昏沉、眩晕,视力减退。
查体:神志清楚,眼部检查可见视力下降,眼底检查可发现视网膜有轻微的退行性变化,听力检查未发现耳部器质性病变,脊柱检查无压痛、畸形,腰部及膝关节活动时可出现轻微疼痛,活动稍受限,舌体偏红,少苔,舌面润泽度稍差,脉象细,往来如线,重按无力。
诊断:脑鸣 肾精亏虚证
治法:补肾填精,息风止鸣。
方药:六味地黄丸加减,熟地黄 15g,山茱萸 9g,山药15g,泽泻6g,茯苓9g,牡丹皮9g,磁石 30g(先煎)、蝉蜕 6g、女贞子 15g、旱莲草 15g。14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。
2024年10月24日二诊:服药 2 周后,患者脑鸣声音稍减,头晕减轻,睡眠有所改善。此乃药已见效,肾精得补,虚风渐息之象。原方加枸杞子 15g,枸杞子滋补肝肾、益精明目,进一步增强补肾之力,使肾精充足,以更好地滋养脑髓、改善脑鸣等症状。7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。
2024年11月2日三诊:患者脑鸣明显减轻,仅在安静时可闻及轻微鸣响,腰膝酸软等症也得到缓解。此时继续巩固治疗,以巩固疗效,防止病情反复。
按语:本案患者所患脑鸣,根源在于肾精亏虚。肾与耳、脑关系密切,肾之精气上通于耳、脑,肾精充足则耳聪脑明。随着年龄增长,肾中精气耗损,髓海失养,虚风内动,发为脑鸣。治疗以六味地黄丸为基础,六味地黄丸由熟地黄、山茱萸、山药、泽泻、茯苓、牡丹皮组成,熟地黄滋阴补肾、填精益髓,山茱萸补养肝肾、涩精,山药补脾益阴、滋肾固精,此三味药为“三补”,重在补肾填精;泽泻利湿泄浊、防熟地黄之滋腻,茯苓渗湿健脾、助山药之健运,牡丹皮清泄相火、制山茱萸之温涩,此三味为“三泻”,共奏滋阴补肾之功。加磁石以平肝潜阳、镇静安神、纳气平喘,其质重沉降,可引上亢之阳气下行,对于脑鸣有较好的治疗作用;蝉蜕疏散风热、利咽开音、透疹、明目退翳、息风止痉,可缓解脑鸣并改善头晕目眩症状;女贞子滋补肝肾,旱莲草滋阴益肾,二者合用,增强补肾填精之力,从根本上补充肾精之不足。加磁石、蝉蜕等,磁石平肝息风、镇静安神,可镇摄上逆之虚阳,缓解脑鸣;蝉蜕善于息风止痉,对于因虚风内动引起的脑鸣有较好的疗效。女贞子、旱莲草、枸杞子等药物的运用,进一步增强了补肾填精之效。整个治疗过程中,根据病情变化逐步调整用药,体现了辨证论治的灵活性。通过补肾填精、息风止鸣之法,使肾精渐充,脑髓得养,虚风平息,从而脑鸣得止,诸症缓解,为肾精亏虚脑鸣的治疗提供了有效的思路。
医案八
患者信息:周某,男,35岁,2024年8月15日初诊。
主诉:整日嗜睡2周。
现病史:患者于2周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嗜睡症状,严重影响日常生活。除嗜睡外,自觉头部沉重如被布包裹,肢体困重乏力,活动时有明显的沉重感。食欲不佳,纳呆,食量较以往明显减少。患者体型肥胖,观其舌苔,厚腻异常,脉象濡缓。
诊断:多寐 痰湿困脾证
治法:燥湿化痰,健脾和胃,升清降浊。
方药:二陈汤合平胃散加减。药用半夏10g、陈皮10g、茯苓15g、苍术10g、厚朴10g、藿香10g、佩兰10g、石菖蒲10g、炒薏苡仁15g 。7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。
2024年8月22日二诊:患者服药1周后复诊,嗜睡情况稍有改善,呼醒后维持清醒的时间有所延长,头重、肢体困重等不适症状减轻,食欲也有所增加。此乃初诊方剂起效之象,但痰湿尚未完全祛除,脾胃运化之力仍有待加强。故在上方基础上加白术10g,14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。白术具有健脾益气、燥湿利水之功效,可增强健脾祛湿之力,使脾胃运化功能进一步恢复,以助祛除痰湿。
2024年9月6日三诊:又过2周,患者多寐症状明显好转,精神状态明显转佳,已无明显嗜睡现象,苔腻之象逐渐减轻、化薄。此时病情已基本得到控制,但为防止病情反复,仍需继续调理以巩固疗效。可在原方基础上,根据患者具体情况,适当调整用药剂量或增减药物,继续服用一段时间,同时嘱患者注意饮食清淡,适度运动,保持规律作息。
按语:本案患者体胖多痰湿,痰湿困阻脾胃,致脾失健运,水湿运化失常,聚湿成痰,痰湿之邪上蒙清阳,清阳不展,故而出现嗜睡之症。头重如裹、肢体困重、纳呆、苔厚腻、脉濡等皆为痰湿内盛、困阻脾阳之象。脾主运化,喜燥恶湿,患者因脾失健运,水湿代谢失常,内生痰湿。痰湿为阴邪,其性重浊黏滞,易阻滞气机,上蒙清窍,清阳之气不能舒展,神机失用,故发为多寐。治疗当以燥湿化痰、理气和中为法。选用二陈汤合平胃散为主方,二者皆是燥湿化痰、健脾和胃之经典方剂。其中半夏燥湿化痰,降逆和胃;陈皮理气健脾,燥湿化痰,二者合用,为二陈汤之主药,可使气顺痰消。茯苓健脾渗湿,助半夏、陈皮以化痰祛湿;苍术、厚朴为平胃散之主要成分,苍术燥湿健脾,厚朴行气除满,二者配伍可增强燥湿运脾之功。藿香、佩兰芳香化湿,醒脾开胃,能化脾胃之湿浊,改善纳呆症状。石菖蒲化湿开胃,开窍豁痰,醒神益智,有助于祛除蒙蔽清阳之痰湿。炒薏苡仁利水渗湿,健脾止泻,进一步增强祛湿之力。脾胃之气得以调和,清阳得升,浊阴得降,神机得复,则多寐自愈。整个治疗过程中,根据患者病情变化及时调整用药,体现了中医辨证论治的灵活性和整体性。同时,强调患者在治疗后的生活调养,对预防疾病复发具有重要意义。
医案九:
患者信息:吴某,男,45岁,2024年10月9日初诊。
主诉:双下肢痿软无力2个月
现病史:患者于2个月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双下肢痿软无力,初始症状较轻,未予重视。但随着时间推移,痿软程度逐渐加重,行走愈发困难,影响正常活动。头晕症状持续存在,视物时模糊不清,犹如眼前有云雾遮挡。腰部常感酸软无力,劳累后尤甚。脑部 MRI 提示双侧额叶白质区可见散在小片状稍长 T1、稍长 T2 信号影,FLAIR 像呈高信号,边界欠清,病变无明显占位效应,脑室系统无扩张,脑沟、脑裂无增宽,中线结构居中。
查体:患者整体精神尚可,舌淡红,苔薄白,脉细弱。
诊断:痿证(脑部病变引起) 脾肾亏虚证。 痿证多因外感或内伤,使精血受损,肌肉筋脉失养,以致肢体弛缓、软弱无力,甚至日久不用,引起肌肉萎缩或瘫痪。本案患者既有双下肢痿软无力之典型表现,又伴有头晕、视物模糊、腰部酸软等症,结合舌象淡红、苔薄白,脉象细弱,可辨证为。脑部病变影响气血运行及脏腑功能,进一步加重了痿证的发展。
治法:健脾补肾,益气养血,滋阴降火,强壮筋骨。
方药:补中益气汤合虎潜丸加减。药用黄芪30g、人参10g(另煎)、白术10g、炙甘草6g、当归10g、陈皮6g、升麻6g、柴胡6g、熟地黄20g、龟板15g(先煎)、黄柏10g、知母10g、锁阳10g、牛膝15g、杜仲15g。 14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。
2024年10月23日二诊:患者服药2周后复诊,下肢痿软无力症状略有改善,表现为站立时间较前延长,行走时下肢较之前稍有力,头晕症状减轻,视物模糊程度无明显变化。此为方药初见成效,但患者腰膝仍需进一步补益。故于上方加续断15g, 30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。续断能补肝肾、强筋骨、续折伤,可增强腰膝部的力量,促进下肢痿软症状的改善。
2024年11月23日三诊:患者下肢肌力明显增加,已能短距离行走,虽行走姿势尚不完全正常,但较之前有显著进步。头晕症状基本消失,视物模糊情况也基本缓解。此时病情已得到较好控制,但为防止病情反复,需继续巩固治疗。原方继续服用,并配合康复锻炼,如适量的下肢肌肉拉伸、关节活动等,以进一步促进肢体功能恢复,增强肌肉力量,提高身体的平衡能力和协调性。
按语:痿证之发,责之脾肾亏虚为本。脾为后天之本,气血生化之源,脾虚则气血生化不足,不能濡养筋脉。肾为先天之本,主骨生髓,肾精亏虚则骨髓失充,筋脉失养。本案患者既有脾虚之象,又有肾虚之征,气血生化不足,筋脉失于濡养,故而发为痿证。加之脑部病变,进一步扰乱了机体的气血运行和脏腑功能协调,加重了病情。治疗选用补中益气汤健脾益气,使气血生化有源;虎潜丸滋阴降火、强壮筋骨,以补肝肾之不足。
其中补中益气汤中黄芪补中益气,升阳固表;人参大补元气;白术健脾益气;炙甘草补脾和胃;当归养血和营;陈皮理气和胃;升麻、柴胡升阳举陷,诸药合用,可使脾胃之气得健,气血生化有源。虎潜丸中熟地黄滋阴补血;龟板滋阴潜阳,益肾健骨;黄柏、知母清热泻火,滋阴润燥;锁阳补肾阳,益精血;牛膝补肝肾,强筋骨;杜仲补肝肾,强腰膝,合用以达滋阴降火、强壮筋骨之效。两方合用,共奏健脾补肾、益气养血、滋阴降火、强壮筋骨之功。标本兼治,使脾肾渐健,气血充足,筋脉得养,再配合康复锻炼,促进肢体功能恢复,从而使痿证得以缓解。整个治疗过程体现了中医整体观念和辨证论治的思想,针对复杂病情综合施治,以达最佳治疗效果。
医案十
患者信息:郑某,女,38 岁,2024年9月9日初诊。
主诉:情绪低落、兴趣减退伴思维迟缓达 3 个月
现病史:患者于 3 个月前因工作压力增大、家庭琐事困扰等因素,逐渐出现情绪低落,对以往感兴趣的事物均提不起兴致,如以往喜爱的阅读、散步等活动都不愿参与。思维变得迟缓,反应较之前迟钝,工作效率明显降低。头痛症状时常发作,多为双侧头部胀痛,程度轻重不一,严重时会影响正常生活。胁肋部胀满不适,时有窜痛,且经常不自觉地长吁短叹,以缓解胀满感。患者自发病以来,睡眠质量稍差,食欲略有减退。舌尖红,苔薄白,脉弦。
辅助检查:头颅磁共振成像(MRI)检查显示:双侧额叶、颞叶脑白质内可见少许散在小斑片状稍长 T1、稍长 T2 信号影,在 FLAIR 序列上呈高信号,病变边界欠清晰,直径约 0.2 - 0.5cm,无明显占位效应,脑室系统形态、大小正常,脑沟、脑裂未见增宽或变窄,中线结构居中。脑血流灌注成像(PWI)提示双侧额叶、颞叶局部脑血流量(CBF)较正常脑组织稍减低,平均通过时间(MTT)轻度延长。
诊断:郁证(与脑功能相关),肝郁气滞证。患者因情志不舒,肝郁气滞,导致气血运行不畅。肝主疏泄,喜条达而恶抑郁,情志不畅则肝郁,肝郁则气行不畅,气血不能上荣脑神,脑神失养,故出现情绪、思维等方面的异常。头痛、胁肋胀满、善太息等均为肝郁气滞之典型表现。舌尖红提示有肝郁化火之象,但苔薄白、病情尚未出现明显热象,综合判断为肝郁气滞为主。
治法:疏肝理气,解郁止痛,养血安神,以调畅气血,滋养脑神。
方药:柴胡疏肝散加减。药用柴胡 10g、枳壳 10g、白芍 15g、川芎 10g、香附 10g、陈皮 6g、炙甘草 6g、郁金 10g、白芷 10g、薄荷 6g(后下)。 14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。
2024年9月23日二诊:治疗 2 周后,患者复诊。情绪较前稍有好转,已能主动参与一些简单的日常活动,情绪低落程度减轻。头痛症状减轻,发作频率降低,胁肋胀满感明显缓解,善太息的情况也减少。此乃方药起效,肝郁气滞之象得到一定改善,但仍需加强解郁安神之力。故在原方基础上加合欢皮 15g, 7剂,日1剂,水煎服200ml。合欢皮具有解郁安神之效,能进一步缓解患者的情绪问题,改善睡眠质量,促进病情恢复。
2024年9月30日三诊:患者情绪明显改善,对生活重新燃起兴趣,能够正常进行工作和日常活动,思维较之前敏捷,头痛基本消失,胁肋胀满、善太息等症状已无。此时病情已得到良好控制,但为防止复发,仍需继续巩固治疗,同时指导患者调整心态,保持心情舒畅,避免情志刺激,如通过适当的休闲活动、与家人朋友沟通等方式缓解压力。
按语:本案患者因情志不舒而发郁证,其根本病机在于肝郁气滞。肝在情志调节中起着关键作用,情志不畅可使肝气郁结,气为血之帅,气行则血行,气滞则血瘀,气血不畅,不能上荣于脑,脑神失养,从而出现情绪低落、思维迟缓等一系列症状。头痛、胁肋胀满、善太息皆是肝郁气滞,气血不畅在局部的表现。治疗选用柴胡疏肝散,其为疏肝理气之经典方剂,通过疏肝理气、解郁止痛来调理气机。方中柴胡疏肝解郁,为君药;香附、枳壳理气宽中,助柴胡行气疏肝,为臣药;白芍养血柔肝,缓急止痛,与柴胡配伍,一散一收,调理肝气;川芎行气活血,祛风止痛;陈皮理气健脾,燥湿化痰;郁金活血止痛,行气解郁,清心凉血,增强疏肝理气之功;白芷祛风止痛,通窍醒脑,可缓解头痛;薄荷疏散风热,清利头目,且能助柴胡疏肝,透达郁热,炙甘草调和诸药。在治疗过程中,根据病情变化,二诊时加合欢皮,增强解郁安神之力,使肝郁得疏,气血通畅,脑神得养,郁证之症状逐渐缓解,体现了中医辨证论治、随症加减的特点,从整体上调整机体的气血和脏腑功能。